读初中时,被校长儿子霸凌三年,26年后,我们坐在谈判桌握手言和
作者:肖寒先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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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老家,流传着这样一句话:求得一技,养家糊口。而我们这些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,似乎注定会成长得疲惫一些。我从小学习成绩好,到了读初中的时候,父亲为了我能接受更好的教育,不顾母亲反对,把我送到城里的寄宿学校,这在当时,我是第一个住进寄宿学校的学生,可父亲的这一步棋,却差点断送了我的前程。
原因是校长的儿子嚣张跋扈,经常欺压学生,而我这个农村来的孩子,在城里没有本事亲戚,也没有关系要好的朋友,理所当然成了被霸凌的对象。
校长的儿子叫张大山,人如其名,没读多少书,但人长得高大威猛,和我一对比,瞬间我就成了蝼蚁一般的存在,入学后的第二个月开始,张大山就向我要钱,每个月只有五毛钱的零花钱,只能眼巴巴地被张大山拿去。
心中再不舍,可我没有反抗的能力,似乎张大山站在我面前,就是一种威慑力,完全不用他霸气地说一句:“小子,把钱拿出来吧。”因为之前看到过张大山的霸道行为,对着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同学,因为没要到钱,拳打脚踢,他身边的“兄弟们”大声地起哄,像是在庆祝一场伟大的胜利。
我的乖巧懂事,依旧没能让张大山开心,在他看来,我身上远不止五角钱这么少,肯定还有。
在读初中二年级时的一个周末下午,我刚从家里拿了生活费到城里,张大山就在校门口等着我,当时就19块钱的生活费,想着给张大山一块钱,就能幸免于难,然而现实远没有这么简单。
冰冷的天气,张大山在拿到一块钱后并不满足,被他的几个兄弟揪着拉到一处废弃的房子,夜色渐渐地暗下来,可我却被扒得精光,身上里里外外被翻找了几遍,拿到钱后的张大山很是嚣张,告诫我以后要做一个诚实的孩子,并且临走时给我狠狠地来了几巴掌,疼痛和屈辱从身体传到灵魂,却没有任何抵抗的心里,似乎早已麻痹。
那一周时间,饥寒交迫,老师多次问我是怎么回事,为了尊严,我对老师说:“生活费丢了,我不敢对爸爸说。”
我的语文老师也是班主任,对我这个好学生很心疼,自掏腰包,给我30块钱,说这笔钱不用着急还,如果我考了年级第一名,以后就不用还了。
那学期,学习很认真,只要没什么事情,基本上是在教室度过的,期末考试成绩出来那一刻,父亲带着我到学校拿成绩单,一路上父亲畅想着未来,说以后我要出人头地,为国争光之类的话。
成绩是喜人的,可不巧的是,我再次遇到张大山,他看到我爸爸在跟前,第一次放过我,那一刻我的心里是侥幸的,因为张大山也有害怕的人,父亲成了我心目中的英雄,想着要是父亲每天在我跟前该多好。
一直坚持到初三毕业,我以全县第一名的好成绩考上市里的第一中学,从此以后,终于可以摆脱张大山了。
老师很开心地到我家祝贺,买了米面油,还有教育局奖励的1000元,趁着爸爸不在,老师告诉我一个秘密:
“其实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,张大山是校长的儿子,你惹不起,我们这些当老师的更惹不起,因为惹了肯定没好果子吃。”
老师的话像一块巨石,重重地砸在一潭死水中,纵然激起千层浪,但却又很快平息。我知道,老师也是为了自己,更懂得,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对自己才能负责,父母、兄弟姐妹、亲戚朋友都是无济于事的。
读高中后,我的梦想不再是考大学,而是考上好大学,学最赚钱的专业,高中三年比初中成熟了许多,更懂得自己想要什么,心中的火花像是一颗种子,从未熄灭。
后来我考上了上海交通大学,读的是经济学专业,对数字越来越敏感,也看到了大上海发达时尚的一面,哪怕很多更深层次的东西无法触及,但我能感知到,钱可以改变很多现实,包括命运。
大学毕业后,原本可以继续读研究生,但我放弃了,因为太渴望早点成功。和几个学长在上海创业六年时间,此时已经来到2007年,一个崭新的世界,互联网信息化越来越透明,赚到人生第一桶金的我,回到家乡,决定在那个给我伤痛的地方开始新的人生。
用了整整11年时间,我的企业成为当地最大的私企之一,财富的积累,只会让我感到身心疲惫,而张大山这个名字,却一直铭记于心。
张大山这几十年发展得不错,也算是改邪归正吧,开了豆油厂,县城最大的超市也是张大山开的。我知道轻举妄动,也许只会让我一败涂地,毕竟张大山的家庭在县城扎根几十年,人脉比我要强出不少,所以只有步步为营,稳扎稳打,才有机会击败这个给我青春伤痛的男人。
在全市6个区县都有我的产业,张大山主动找过我一次,不是投降,而是警告,那个时候,我感觉时机到了。
在两年多时间内,我选择了收拢战术,让张大山的厂子关门,超市倒闭,坐不住的张大山,终于再次找上门,请求和我坐下来好好谈谈。谈判桌上,胜败已知晓,张大山也算是爽快人,他自知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,而是要打败他,他要和我握手言和,让出所有的市场。
那个时候,我爽快地答应了,因为这一刻比打他两巴掌更痛苦,整整26年,我做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,而张大山败得一塌糊涂,从此消失在县城,再也不会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