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段时间,《暗黑4》B测刚开启时,小团体的语音频道内久违响起了老A兴奋中带有一丝疲惫的磁性嗓音。
据他说,这是在连续几天爆肝游戏、工作才换来的宝贵时间。在闷头刷了两晚后,曾经身为铁血暴白的老A对《暗黑4》做出了如潮好评,按他的话来说:半截入土的暴雪一脚踹开了棺材板。
虽说我们一度怀疑老A这番话带着浓厚的粉丝滤镜,但大伙并没有就“暴雪是不是能秽土转生”进行过多的讨论,很显然,我们更为关心之前未完结的,他、他老板和嫂夫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。
老A,网名Another,是我从小玩到大,但实际见面次数却屈指可数的发小。
从初中开始,因为搬家、转学的缘故,我俩从大院对门变成了城东城西,一般只有五一、国庆之类的长节假日才能光明正大地去他家蹭游戏机,哦不对,巩固友谊。
尤其是18年大学毕业后,老A并没有听从爸妈的安排回到国际庄继承家业,而是选择踏上了苦逼的北漂之路。在他离开后,兄弟们现实中的相聚时刻更加少了。
比起现实世界,我俩在互联网或是混在游戏语音里的交流反而更加密切。久而久之,老A成了我称呼他时最常用的名字。
虽然老A比我大不了几岁,但游戏阅历明显要比我丰富不少。在我刚刚因《三男一狗》《古墓丽影》等游戏与Steam、PS等平台结缘时,他就已经沉浸在单机圈子里许久。
在我的印象里,老A家的电脑配置永远紧跟潮流,各种主机、掌机总能在第一时间拿到手,游戏的通关速度也永远是周遭好友中最快的一位,在那个“贴吧大神”还没被污名化的时代,他或许是众人心目里的“游戏领域大神”。
除了自己是位资深网瘾少年外,老A还十分乐于向周围人安利游戏,尤其是那个“必属精品”的暴雪游戏。也正是在他堪比保险业务员强度的猛烈“推销”下,我才在学生时代先后接触了《魔兽世界》《暗黑3》等暴雪全家桶,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,并在如今投身到了游戏媒体行业。
老A长相儒雅,待人随和,再配上骚包的衬衣与一成不变的平头发型,活脱脱一位阳光开朗大男孩,也是老师和父母眼里公认的乖学生。
但在网络世界,老A却主打反差感。对于一位用三句话就能没收对手整个户口本,甚至队友家里人的究极压力怪,你很难将老师口中的“老实文静”等形容词跟互联网中的老A划上等号。
在贴吧混迹多年,并将“家人和比赛总要先没一个”奉若圭臬的老A总是能在游戏聊天框里大杀四方,以妈字起手,并且附带三代血亲的攻击方式,往往能将对手的心之壁彻底凿穿。
依稀记得《守望先锋》爆火时,我与老A和几名路人偶然间组成了开黑车队。一般来说,这种临时拼凑的玩具车大部分都是一碰就碎,尽管提前有了心理准备,但当历史战绩被满屏的红色占领后,大伙的心态还是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丝变化。
而老A在当时就展现出了给队友“上压力”的被动天赋,在与队友因为战绩问题争执几句后,便直接在团队语音中飚起了“优美的中国话”。心态本就濒临崩盘的队友在盛怒之下自然选择了反击,那场长达一个多小时,并且含妈量极高的对线,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震撼。
然而恨不得每天25小时坐在屏幕前的老A还是出现了“电子阳痿”症状,这事还得从他老板对他的压榨开始说起。
独自在繁华的京城闯荡几年后,老A换了一份令众兄弟羡慕不已的工作。但很快,老A就笑不出来了。一向乐衷于摸鱼的老A首次品尝到了996和内卷的味道。
有时劳累了一天,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时间,老A看见屁股仿佛钉在椅子上的同事们,他指不定还要再加个“套餐”,续上两个小时的夜班。
刚刚进入新公司的那段时间,如果恰巧有空闲了,老A还是会在晚上准时登入游戏,向我们倾倒肚中的苦水。
“真不是东西,都在卷你*啊。”老A愤愤地骂了几句,随后打了几局大乱斗后便早早下线,老老实实滚去睡觉,然后早起上班。
而更为痛苦的是,除了同事内卷外,老板更卷,每天都在办公室坚守到最晚。老A为了每月几个w的工资,只能被内卷大潮裹挟,努力向前。
跟着领导干活确实累,但是据老A所说,老板从来没在“待遇”上亏待过员工,各种加班费、餐补一应俱全。久而久之,老A产生了某种职场“斯德哥尔摩”综合征,提起公司无处不在的加班与老板给力的PUA,老A总是会“咬牙切齿”,但又会因现实的引力过于沉重而无法逃离公司。
不知不觉间,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一年,我们也渐渐习惯了老A的抱怨和潜移默化的转变。曾经的“网络猎M人”变成了佛系玩家,血气方刚上头对喷,变成了队友开麦施压之下的沉默不语;曾经赢一把就睡,也变成了来一把就睡。
工作的摧残让老A仿佛陷入了事后的贤者时间,对通关时间动辄数十个小时的单机、主机游戏再也提不起了兴趣。
去年老头环发售后,老A总是会立下这个月就通关的豪言,但直到现在,他的游戏时长仍未突破50小时的大关。而且连最喜爱的暴雪游戏,老A也因为一些事彻底放下了,不仅《守望先锋:归来》永远变成了4=1,《魔兽世界》10.0版本的开荒也成功鸽到了国服“狗带”(go die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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